大角峪流水帐游记

作者:安分守己

(一)
  工作5天后非常烦闷,周五中午就看见老普、贾行家在网上一通猛招呼,考虑到自己体力不行,当时忍住了没说话。晚上回家后还是百无聊赖,给朋友们打了一遍电话,也约不出个所以然,越想越不是滋味儿。10:00又上了一遍车坛,找到老贾的手机,拽过一个电话报了名。然后兴奋地收拾装备,甚至找出了高一时用过的固体燃料(当时的包装盒上还印着原子炉呐)。12:00都快睡觉了,一个朋友打来电话,约了一件比较庸俗的事儿,于是发生了冲突。说实话,我确实犹豫过,但最终见色忘义了--要在车坛打退堂鼓。这就是我第二天迟到的原因。在此我要向老贾道歉。他和青草戒指对我太好了。
  周六早晨早早被闹钟叫醒,赶在7:00之前给老贾打手机请了假。然后洗漱,然后驱车去接朋友参加一个比较暧昧的活动。出门前我还在想--还带不带登山包和睡袋了?终于不嫌罗索带上了,真是天助我也。
  到了朋友家楼下先找了家银行,在提款机上刷刷刷提出三千块钱,然后上楼敲门。朋友出来后脸色不大好--有一个不难推测的结果:我们被放了鸽子。
  朋友恨恨地回家睡回笼觉了,我站在早晨8:30的楼群中一瞬间还真有点茫然。当然只是一瞬间,马上,一个强烈的念头在我胸中不断扩大:追老贾去…追老贾去……!!!我有良驹奥拓,我有四千块钱(真是神经病),我是安分守己我怕谁呀?!
  赶紧杀奔六里桥,又急匆匆在个小副食店买了吃食,上了京石高速已经9:00了。
  我一边120公里狂奔,一边打手机回家里,叫醒酣睡的老妹,给我找出忘带的老贾电话,不停的指导迷迷登登的老妹往左找、往右找,不停的核实电话号码,还要不停的超车,真是手忙脚乱,一心多用。
  老贾的电话终于打通了,是声音甜甜的青草戒指接的。他们才刚刚在78公里外的高碑店下了高速,我信心大增,狂追不止,经常开到130。这以后,声音甜甜的青草戒指和声音嫩嫩的老贾不时打来电话,告诉我到哪儿了,该怎么走。我好感动。
  过高碑店,过易县,过涞水,过清西陵,我狂追不止。我腿上摊着地图,我嘴上叼着香烟,我眼睛东张西望,我无所畏惧,我不追上决不罢休。
  终于,在一个岔路口,向老乡问过路之后,一抬眼,看到了远处舞动双臂的老贾。他们已经在此处等了我二三十分钟了。真是好人那。终于在紫荆关追上了大部队,见到了仰慕已久的98富康夫妇、张大侃。听严老师讲了紫荆关的故事。还见到了小站、绿野的各位大侠,他们装备上肩后给我的感觉,就象是从直升机里冲上格林纳达国土的美国伞兵。
  后来到了杜家台,绿野和小站的大侠们要分头穿越了,这时车坛的腐败分子们一不怕苦的劲头明显不足了。我看了看张大侃结实的腰围和脚上的羽毛球鞋,看了看老贾的仙风道骨,看了看98富康的娇妻,心说:给车坛争光的事儿这会儿得看我了。于是我背起行囊,把奥拓交给张大侃的朋友开进堂子沟,自己跟小站的大侠们开始了天桥到堂子沟的穿越。
  我要承认一点,我之所以有这么大的勇气,是因为小站的刀子向我保证:当天能完成穿越,夜宿堂子沟老乡家。他那么诚恳,我怎么能不信呢?结果落得个落草为寇的下场。真是一念之差,我虽然内心狂野,但我嘴馋呀,我怎么能舍得老贾狂吹的车坛的吃食呢!?
  我们这一小队开始上山时已经快3:00了。我先介绍一下大侠们的情况,本队计有:刀子(确实瘦得象刀子),YOYO,好汉,BLUEBIRD(开始我以为布鲁本儿是个蒙古名字,正好应着她的红脸蛋儿和厚嘴唇),蓝妹妹(一个小精豆子,大眼睛呼扇呼扇的),他们都非常年轻,非常纯洁的样子,青春逼人,让沧桑的我很有些惭愧,很有些失落。还有格格巫(名如其貌),卢沟晓月,严老师,另一位大侠(对不起,不知道名字)和我。共计10人。
  然后就开始穿越了。穿越过程小站的刀子已经讲过了,我不再多说。
  让我大开眼界的是老乡的农用三轮车--马力剧大,装了四五口袋大米白面,八个人,八个巨型背包,沿着日本人修建的(老乡语)、残破的、采石棉矿的盘山土路,楞提升了几百米,嘣嘣蹦把我们直接送到长城脚下,我看比悍马一点儿不差。道路实在惊险,虽然我以车坛的经验,坐在比较有余地的驾驶座旁的铁皮工具箱上,但三蹦子侧倾太大,颠簸剧烈,还开锅,屁股底下腾起阵阵白色水雾,途中我一直在考虑何时跳车、怎样不被扣在车下,而且数次想把我车上装的140元的平衡仪送给老乡,让他提高警惕。车斗里小站的各位大侠挤做一团,紧紧搂在一起,互相保护,亲切感人,豪气干云。可惜保护过度,最核心处的BLUEBIRD不知不觉被压到最底下,粉嘟嘟的红脸蛋上被踩了两脚,胸口被坐了几屁股,以后就是无边的黑暗。车停后大家纷纷跳下车活动手脚,却见BLUEBIRD一动不动躺在米面口袋中间--原来已经背过气了。这下大侠们手忙脚乱,严老师运用国学狠掐人中,蓝妹妹运用西学紧急人工呼吸,折腾半天才有了出气儿,悠悠醒转后第一句话就是:"YOYO,是你吗?"感人至深。
  真正开始走长城的时候,已经4:00了。老乡说两小时后能走到唐子沟。
  长城景色确实壮观,我也不多说了,反正是越爬心情越舒畅。
  几个人走起来各有特点,刀子像把刀子,锐利无比;好汉身轻体健,目光清澈,不断躲到路边减衣服,害羞的很;YOYO蜂腰乍背,步履沉稳;格格巫三步一歇;蓝妹妹扎着小手,倒着小碎步,犹犹豫豫像胆小的松鼠;BLUEBIRD背包挂在屁股上,拖着两条腿,脸蛋儿越走越红;我是气喘如牛,上陡坡的时候腿疼的想死。
  走了7、8个楼子,来到一条山谷面前,严老师看到壮丽的景色感动得一屁股坐下不走了,于是留下卢沟晓月和黄东晖陪严老师就地扎寨,第二天拍日出,我们继续走。
  后来太阳有点儿西斜了,刀子、好汉、YOYO逢楼子必进,东张西望,还隐约听到他们说完整…适合…宿营等等词语,我暗暗心惊,赶紧鼓吹山下车坛的吃食,计有老马羊肉、老马肥牛、美式烤肠、德式火腿、白鱼丸儿、红鱼丸儿、乌鱼丸儿,长城干红、王朝干红、龙徽干红、夏宫干红、波尔多干红、野力干红,饭后有磨卡、蓝山、卡帕提诺、洞顶乌龙,噢,下山吃涮羊肉去喽!我口吐白沫,激动的浑身发软、直冒冷汗,甚至掏出手机站在城垛子上就给老贾打核实电话,可惜没有信号。但是车坛里百试不爽的杀手剪只杀伤了我和BLUEBIRD,其他人神态安详,悠闲从容,我们两个嗷了几声后无人喝彩,又馋又急,我直接就昏了过去。
  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营地的帐篷里了,YOYO在旁边照顾我。
  YOYO说:"你醒啦,刚才你昏迷的时候叫了车潭这个名字98次。"
  我说:"当然,车潭是我家娘子。"
  YOYO又说:"你还叫了晓湛这个名字784次。"
  我不觉愣住了。
  "784次,这个叫晓湛的一定欠了你很多钱。"YOYO继续嘟囔。
  我长叹一声,心口一热,腮上流过一道湿湿的热流。
  "安分,你怎么流口水了?"
  "YOYO,你不懂,男人大了就只会流口水,不会流眼泪了。你去把格格巫叫来,车潭说在我心上留了一件东西,我要看看。"
  一会儿格格巫抱着水晶球来了,一边照一边念念有词:"椰子呀,椰子,请你告诉我……"
  片刻,格格巫惊愕的看了我一眼,凑在我耳边轻轻说:"车潭留在你心上的,是一滴,口水。"
  我就这样落草为寇了。
  (二)
  上回书有一定的虚构成分,从现在起保证写实。
  我黯然神伤了一会儿,就爬起来参观营地。
  营地选在半山中一座楼子上,楼子较完整,但已经没有顶了,地较平,但砖地不多了。很多地方有一层黑东西,可能是有了些日子的羊屎--已经不成球了。刀子带来的帅帐就铺在楼子中间这层黑东西上,是顶四人帐,后来看照片,觉得比车坛老贾、98富康他们睡了3个人的床还小。好汉自己带了顶单人帐,支在角落里。
  搭完帐篷,铺好睡袋,捡完柴火,天就已经黑了。
  然后就搭灶生火,支炉子做晚饭。
  蓝妹妹和BLUEBIRD对生火最感兴趣,不怕烟熏火了,围着灶台转个不停,为火着火灭牵肠挂肚,一个晚上时时如此,极像王蒙在《活动变人形》里赞美过的一位把炉火当成个活物侍弄的生活充实的老太太,从中充分体现了女性对于锅台的质朴的阶级情感,隐喻了现代女性的觉醒。
  然后就开饭了。我吃了好汉的某种广东粥加肉松,吃了蓝妹妹的三种酱的双层三明志,吃了YOYO的方便面煮BLUEBIRD香肠……我好像把每个人都吃遍了,非常惭愧,我出来的匆忙,几乎就没带什么,带上山的就更少了,只有几块巧克力而已,连餐具都是借的。当然,我把车坛精神带上来了。这股精神支持着我第二天又吃了蓝妹妹的碗面,喝了好汉的牛奶。总之,可以自吹自擂地说,我没有放过每一个腐败的机会,没有给车坛丢脸。
  但是,有一道名菜,我没能吃到,不免叹息不已。这就是著名的BLUEBIRD烤香肠。这属于餐后小点,烹制于正餐后的篝火晚会上。当时火已经不太好了,蓝妹妹冲出去,瞪着锐利的近视眼仔细寻找,蹲在黑暗中摸摸索索,终于寻得大牛粪数块,如获至宝,兴奋不已。捡回去丢入火中,火光熊熊,火力持久,终于烹得绝世名菜--烤香肠,大家欢声笑语,分而食之(除了我)。后来在周三的小站聚会上,老爸说他熟悉那个楼子,那里的牛粪上次被他们用完了,已经没有了,不知道蓝妹妹捡的是什么。大家就有些惊愕,我则幸灾乐祸的坦然。由此我不由产生了一个恶毒的念头,挥之不去,不吐不快:大家也许会问,我为什么没吃到烤香肠?我当时干嘛去了?不好意思,我当时躲到一个远远的黑暗的地方去处理一些个人隐私。那是一个无风的夜,一个无月无星的夜,一个漆黑一团的夜,伸手不见五指。我痛且快乐着,我陶醉。蓝妹妹也在某一个漆黑的地方辛勤的工作,双手在地上摸索着引火之物。大家一定看过京剧《三岔口》吧?…………哎呦,谁扔的砖头,生气会犯了嗔戒的!
  以上只是我的一个假设,发生的概率极小。大家尽可以放宽心。我也要收收我的革命浪漫主义,尽力忠实于事件的本来面目。《三岔口》这一段就是我向革命现实主义靠拢的力作,虽然成功但不叫好,足见得现实主义的残酷。
  总之,我回来的时候大家已经吃光烤香肠了。终于免了我以后的疑神疑鬼。
  饭后,格格巫困了,因为他每次施完法术都会很累,所以先进帐篷里睡了,不久就传出了鼾声。其他人开了一场热烈的演唱会,由刀子、YOYO、好汉主唱,蓝妹妹、BLUEBIRD充当狂热的女歌迷,我做观众。演出曲目跨越十几年,充斥校园情怀,纯净无比,带出了我各个时期的无限回忆,在荒野中我不禁心神激荡,黯然不语。我觉得小站的人是如此的年轻,如此的纯洁,如此的赤诚,我则如此的疲惫、虚伪、堕落,深陷于生活的烂泥坑。永不低头只是作为我向生活挑衅的一句口号,从来没有落到实处。我自惭形秽,沉默不语。
  演唱会从8:30一直延续到12:00,一则大家兴致高,二则大家发愁6个人怎么睡4人帐,不得已只能渗着。欢歌笑语最终吵醒了格格巫,也出来凑热闹,我借机钻进帐篷,抢先呼呼大睡了。
  不知过了多久,帐篷里开始上人了,以后嘈杂声不绝于耳,蓝妹妹抱怨我和格格巫挤她,BLUEBIRD惊叹被营灯掉下来撞了腰,YOYO一直像耗子一样窃窃私语,不知是梦话还是情话,刀子睡在我们脚那头,埋怨YOYO总是在磨脚。我也不舒服,侧身睡在帐篷边上,一边冷一边热,尤其身姿不舒展,一直在半梦半醒之间。
  又不知过了多久(后来知道是4:00),我身上难受的要崩溃了,正要忍无可忍无需再忍,身边腾的坐起一位女侠,大叫一声:我受不了了!翻身出帐。正是蓝妹妹。刀子长叹一声:长夜漫漫,无心睡眠。抱起YOYO的脚,在大脚趾头豆儿上恨恨的咬了一口,也翻身出帐了。我如释重负,赶紧平躺下来,那叫一个爽,不久就睡踏实了。当然,我们只是庸俗的打呼噜了,那跟蓝妹妹和刀子可没法比,人家虽然身上冷点儿,可写出了伟大诗篇《静夜里》,名垂网史。我就庸俗了,只能来点儿煽情的。我最近正在反复默念一本时髦小说中的著名段落:
  "阿莱,我承认我爱你,尽管我们在一起时我很少提及它。
  阿莱,并不是我爱你这件事本身叫我痛苦,而是另外一件事,即你仍旧存在着这件事,想到你我共同生活在世间我就如坐针毡--真讨厌,你有自己单独的心,单独的呼吸,单独的行动,这一切叫我痛苦,叫我为你叹气,叫我伤感。
  甜蜜的名字,痛苦的名字,我叫你离去。美丽的眼睛,忧伤的眼睛,我叫你过来--你神奇地出现,带着你全部的矛盾和叹息。你为我带来狂喜和战栗,你叫我充满无法言喻的柔情,也为我带来无可解脱的绝望。
  你是我黄缎子一样抖动的阳光,你是我的清凉泉水,你是我无法捕捉的影子,你是花的碎片,你是云的碎片,你是天空的碎片,你是旷野里消散的烟雾,你是最美丽的白色泡沫,你叫我狂喜,同时,也叫我悲恸欲绝。
  我的冰凉牛奶,我的寂寞夜晚,我的纤细琴弦,你在哪里?你是否像我想你一样在想我?你是否像我一样,满怀激情地迎接尖锐的分离?你是否在深夜默念着我的名字入睡?当你想到我时,你是否感到欣喜和甜蜜?你是否日日夜夜地惦记着和我见面?当你做爱的时候,心里会不会叫喊着我的名字?你驾车穿过街道时,会不会为一个像是我的背影而惊悸,而泪流满面?在我们分离的时候,你会不会为记忆中的柔情而望眼欲穿?当你吃饭的时候,会不会想起我们在一起吃的盛在小碗里的可怜的汤面?当你聊天的时候,是否以为我就坐在床角而聆听?你梦见过我吗?在梦中,我是一副什么模样?你的柔声细语会换来像我一样的热情和温存吗?你的漂亮的花床单上,还留着我们融合在一起的体温,你能感觉到吗?你有一双漂亮的缎子鞋吗?那天放过的磁带还插在录音机的带仓里,你还记得是哪首歌?我漂亮的长睫毛,你现在能够知道我是多么爱你吗?你知道我是多么无尽无休地需要你而永不厌倦?我的黑眼睛,你离开我后笑了几次?在你笑的时候,你真的感到快乐吗?我可爱的小嘴巴,当你再次想起那些由接吻而引起的柔软的接触时,你还会再去寻求别的温存吗?还记得我们最后一次做爱吗?还记得雷声吗?我告诉你,天上打雷了,你问我,是真的吗?你后来注意到窗外的急风暴雨了吗?每次接到我的电话时,你抓话机的手是不是在颤抖?听到我的声音后,你的心是不是像听到的声音一样疯狂?我亲爱的眼泪,我亲爱的夜晚,我亲爱的寂静,我亲爱的秋天,我亲爱的小乳房,我亲爱的嗓音,我亲爱的脚踝,我亲爱的手指,我亲爱的腰肢,我亲爱的短头发的阿莱,你听到我的声音了吗?透过夜色,你能否看到我的疯狂的眼睛,在黑暗里焦灼地张望着你无处不在的身影?在梦里,你能否感到我干裂的嘴唇,饥渴地吸吮着你散发出来的绝望的爱情?你的面颊能否在我破烂的翅膀扇动的火焰中感到温暖?你还能爱吗?你是有灵魂的夜风还是没灵魂的欲望的肉体?你听得懂我只为你讲出的语言吗?
  我黑色的长头发,我细细的长头发,我会哭的长头发,我的粗辫子,我的细辫子,我忧郁的短头发,我颤动的短头发,我随风披拂的无数的短头发,我的桔黄色,我的青绿色,我的天蓝色,我的黄金色,我的银白色,我的呻吟,我的小船,我的波浪,我的枯萎菊花,我的凋零菊花,我的折断的藤萝,我的冷漠的蝴蝶,我的伤心的露水,我的苦涩的海水,我的不会说话的鱼,我的明媚的秋光,我咬在嘴里的长头发,我惟一的长头发……
  阿莱,我将叫着你的名字游荡在北京大街小巷,我将叫你跟我一起走,我将带着你穿过漫长的时间,我将叫你闭上眼睛,叫你忘记害怕,叫你得到平静,叫你感到幸福。"
  怎么样,够煽情的吧?待我烂熟于心,有朝一日,再厚着脸皮在公众场所把它朗诵出来,我相信,念到一半,众妹妹意乱情迷,念到结尾,众妹妹醉倒一片。接下来嘛……哈哈哈,美得我安分下巴都笑掉了。
  当然了,困难也是显而易见的--实在是太长了,我虽反复吟咏,仍不着边际,实战更是遥遥无期。比之周星星著名的"曾经有一份真挚的……",真是长了一点点。但是,现在再把这段周语录挂在嘴上,又怎能显出我安分的款款深情,我的特立独行?众妹妹们,小心了,情圣安分要来了。
  第二天就一般了。我们6:00钟起床,8:00钟拔寨起程,又走了十几个楼子,11:00下到唐子沟,在溪边洗脸。与车坛汇合,继续车坛昨日的腐败。送刀子、好汉、YOYO、蓝妹妹、BLUEBIRD去乌龙沟。15:00,与小站、绿野最后一批人从杜家台出发回京。19:30,到五棵松,聚餐。21:00,散伙。
  回京的路上,我和不停聊天,我说:如果我以后有了钱,我会在一个险峻的、旅人必定宿营的楼子上,在不破坏原貌的原则下,在内部搞一些小小的装修,比如铺上木地板,装上壁炉,摆上沙发,电脑,提供100兆带宽无线接入,二楼有配备席梦思床垫白床单的透明帐篷,可以看到星星。爬长城的大侠们到来后免费接待。首先,洗热水澡,蒸桑拿,然后,男侠们由扬州MM揉脚,温州MM按摩,女侠们由帅哥提供相应服务(注:帅哥相貌不在莱昂那多、李察基尔、基奴李维斯之下),然后,吃牛排,3、4、5、6、7、8、9、10成熟任点,配菜肉汁土豆泥、酸黄瓜、生菜等等,汤可以是奶油蘑菇汤、红菜汤,胃口大的还有法式面包配奶酪,或者意大利面条,当然,还有酒,红酒,管够。饭后,大家端着咖啡、茶、红酒,坐在沙发上,坐在地上,坐在壁炉旁,聊天,在幻灯机上看片子,在DVD上看《大话西游》,或者上网,在BBS上发游记,看看成人图片,等等等等。说到这儿,不停说:打住,打住,你还是车坛的人,跟老贾、木头他们一样,骨子里就腐败。
  这次游记就到这儿了。
  
  我对历史不了解,不敢在刀子这儿班门弄斧,但有一段文字我特别喜欢,摘录与此。与杜家台长城无关。
  "据史书记载,公元1449年,明英宗受太监王振唆使,冒然出兵,征讨入侵的瓦刺蒙古,50万人马在边地转了一圈,无功而返时,在土木堡反被寻迹而来的瓦刺军队包围,本来明军当天准备驻扎到10公里外易守难攻的怀来,可是因为王振的2000余辆随行辎重还未赶到,他便强行下令大军留在土木堡。土木堡地势较高,没有水源,掘地20多米还不见水。城南七八公里有条小河,但是早被敌军截断。明军人困马乏,士气低落,瓦刺首领也先假意求和,退后伺机行事。王振急忙下令移师有水的地方,大军在回旋之际,行列已乱,瓦刺趁势进攻,冲入阵中,如虎入羊群,明军溃逃,一发不可收拾。死者蔽野塞川,皇帝的近卫军浑身中箭,像刺猬一样,随行王公大臣52人死于混战,仅数人逃脱,兵士几乎全军覆没,骡马20万匹,和大部分衣甲、兵器、辎重为也先所得,王振死于乱军之中。皇帝本人见大势已去,突围不成,下马坐于地下,被瓦刺骑兵劫走。
  数月后仅明军在战场上捡拾的瓦刺军无法带走的明军头盔就有9000多顶,甲5000多领、神枪11000多把,神铳2800多个,炮800个,火药18桶,可见损失之惨。
  土木堡之变,成为明朝历史上的转折点,在此以后,直接出击蒙古人被认为是危险的、不明智的,所以促成了明后期调整防卫政策,并大规模地修建万里长城。"
  
  注:摘自许越著《驾车游北京》
(全文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