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徒步漓江——传说之旅(一)
作者:水 2002-05-14发表于长城小站

  跋
  
  总是在犹豫和选择中开始上路,因为相信,每一段旅程都会有让人惊喜的所在,也许是一段故事、一处风景、一些好朋友……
  带着这种想法,虽然不能确定此行目的,还是启程了。
  
  百龄龙脊——1/5
  
  第一站,我们去看自元朝以来垦耕至今的龙脊梯田。
  山谷里远远地望见了梯田的脚,却绕了十几个弯、行了十数里的山路才站到它肩膀上。满天的阴云却似浓密的乌发盘绕在山间,层层叠叠的梯田像一圈圈巨大的银饰环绕在古壮寨周围,只有风起云疏的时候,这古旧的银项圈才微微泛光。

  行过寨脚的风雨桥,平安村就静静地站在面前,新起的吊脚木楼还没来得及上漆,依稀散发着轻香。放下行李,我们向山里进发,石板小路上时而闪过瑶家长发姑娘婀娜的身姿。瘦猴子领着我们一路吃野草莓、喝山清泉、采路边花,笑语串串……走走停停,到达龙脊村时,两卷胶片已经被折磨致死,相机也罢工了。只好睁大眼睛把面前的一切都摄入脑海。
  龙脊古壮寨,虽然比不得元朝的梯田,却也已是百余岁的老翁。光是村中一口“太平清缸”已是同治年间所立,更不屑说壮寨人住了百十年的老木屋。壮寨人好客,不用多说就欣然同意我们参观他们的屋舍。吱呀作响的木门宛若儿时乡谣,轻短而熟悉。主人腼腆的孩子竟是乡里连年的三好生,门边的黑木墙板上贴满了经年的奖状,大伙围坐在熄火的炉塘边,轻声唏嘘……
  天色近晚,由先前的信马由缰改作一路狂奔,杀回旅社。晚饭后破了许多纪录:每一次学习“杀人”,第一次无辜“被杀”,第一次“含冤而死”,第一次做法官却惨遭出局……游戏开心极了,整晚笑得涕泪齐流。
  散场的天幕拉得密不透光,对面山坡上吊脚楼像冥河里漂流的灵光,点起遥远而朦胧的红灯笼,蜷缩在这个百年的老寨怀里,我们也开始在睡梦之河漂荡。
  
  浓睡侗寨——2/5
  
  合影之后,我和Kathy一路马不停蹄,赶赴三江。
  太阳升至天穹顶端,终于见到了闻名已久的风雨桥。然而永济桥早已成了商业旅游的牺牲品,装扮得似一个俗脂艳粉的廊桥市场。不得已,我们转向平岩村。
  午后的平岩侗寨,静寂无人,一切都陷入浓睡之中。顺着村口的水泥路行至河边,一幢高大的木门立在眼前。垫脚的方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抽走了一条,木门却仍是站得很牢,门边一个半人高的鳌头石碑,居然书着:泰山石敢当。
  关于他的故事还是十几岁时偶然读到的。相传石敢当是泰山脚下一个寡妇的儿子,自小力大无穷。不记得起因是什么,好像他与天宫的众神打了个赌:石敢当站在泰山之巅,用尽全身力气抛下一只脚上的草鞋,泰山之顶至鞋落之处均为他所拥有。然而众神却使了个见不得人的小伎俩,鞋子只落在了泰山脚下,石敢当也因此被封作泰山山神。似乎故事里的神都喜欢搞些小动作,比如西游记里做说客的太白金星,骗了齐天大圣给天神看马;比如希腊之神宙斯变作公牛诱拐欧罗巴……似乎这些小动作、小聪明才能显示出所谓神的智慧。然而世人似乎有自己衡量真伪的标准,虽距泰山千里之遥,侗寨人供奉的却是名不见经传的“石敢当”神位。遗憾没有找个老乡问个明白,我们只拍了几张照片就离开了。
  距永济桥最近的新龙桥,虽然不似前者做过封面女郎,却也气质素雅、古朴大方。这座桥,至今仍是侗寨人挡风避雨的临时安所,下田归来的农人经常在这里午睡或小憩。我们去时几乎无人,在桥上小坐了一会儿,同伴开始打起瞌睡来。桥栏外,一只硕大的凤蝶飞进来,像是远乡的游客,绕梁一周,又翩然而去。
  原路返回到刚才的路口,另一条小道通往村寨鼓楼。转过两个屋脚,中心广场亮在眼前,不大,却极干净。左手是空空的戏台,没有雕梁画栋,稀疏的古木梁将正午的阳光梳剪成齐齐的一排印记。邻边一人之距就是鼓楼。原以为它会是一个村寨的政治决策中心,进去才发现,里面坐满了下棋打牌的老人。石桌上划刻的棋盘里还有残局。没有失望,也豁然开朗:政治议事在民风纯朴的侗家人眼中实是无用之物,装饰永远屈居功用之后。因着侗家人的宽容,才有了老年活动中心似的鼓楼,才有了休息纳凉的廊桥,才成就了相互交融的程阳八大寨。
  再回到寨前的水井边,等车。路口的农具店里,一个小孩子趴在刚够身长的短凳上,双手垂在两侧,歪头睡得正香,好惬意。S:)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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