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追寻心目中英雄的足迹(二)
作者:福贵 2002-01-23发表于长城小站

  亲爱的,请你赐福于我,让我在冥冥中感受到你的恩遇。
  仇恨和诅咒翻腾在我的胸中,那已是过去。此刻,我愿在你的阳光下舒展如花瓣,晒干露水,用舌尖舔舐灼热,知道那令人愉快的炎热空气已经来临。
  
  在雪的道路上,我又走回了刚才那个村庄。我找到那个院,碰见一个人,问我找谁。我回答说找一个教书先生。这个年轻人穿一件绿色军便服,戴方方正正大眼镜,身材高大,微笑俊朗,但有着一股古怪的羞涩、不安和忧郁。我形容了一下那位教师,以及当时我看见的他年迈留山羊胡子的父亲。年轻人点了点头,放我进去。
  进了院,是一个砖头砌的围栏,里面是一个干涸的鱼池。再进一道院,才是住人的房子。敲开门,窄窄的房子里是炕、长沙发、炉子、条几和吃饭的老人。老教师在灯光下满面笑容向我迎来。我们又讨论了一会沈儿峪的地点,然后告辞去谗口。
  
  我在一家清真馆子吃了拌面,在甘肃,我总是吃这样东西。吃完,我问了文化站站长的家,找去了。
  走进小街,一个看店的男人说了他家的位置,但说他好象下乡去了。我黯然,找到那条小巷,果然一片黑暗,没任何灯光。过街问对面的小孩,小孩带我去寻,门都上着锁。我告辞,走不了几步,一辆面包开过来停在那一带,我回头看,又走回去问小孩车上下来的是不是站长。小孩的一个哥哥放下守着的店铺,再带我去找。进了小巷,看了三家的门,都上着锁在。我突然发现上着锁的人家窗缝里却有灯光,那大一些的小孩就敲窗,于是叫我从另一个门进去。
  进门迎面是任佰年的群仙贺寿图,长卷,后来听主人说是将年历拆开来装进镜框里做成的。站长和一个老人正在炕上,连忙下来,让我在火边沙发上坐下,喝茶、抽烟。我问沈儿峪,站长说知道知道,但仔细询问,发现他是知道沈儿峪大战,但并不知道沈儿峪在哪。站长并不希望我失望而去,带我去他办公室找资料。在那儿,他翻出一本小书,定西县博物馆编的,里面分析了有关沈儿峪地名的争论。大意是说沈儿峪之战就是在定西城北到谗口镇之间的河川上打的,这么大几十万人的战役不可能在一个小山沟里进行,所以沈儿峪不沈儿峪的意义就不大了。
  其间办公室突然进来一人。站长介绍说,这人是我们这儿医院的,他爱人是文化站的,他来代他爱人放广播,广播站就在楼上。
  我仔细地研究了一下那本书、定西地图、以及县志。看完之后初步有了结论,沈儿峪肯定不会超过谗口以北,因为沈儿峪这沟是当时两军的分界线,而王保保是在谗口镇附近的汉墓群间被击溃的,这点历史上记载得很明白。沈儿峪肯定在谗口和定西县城之间的某个地方。
  我向站长告辞,临行还索取了一份站长自己几天前用笔描的定西地图。我们在上面补画了河流、古城和交通路线的位置。
  我住进站长推荐的一家招待所。夜里,雪越发下得多了。
  
  第二天起来,招待所下面就是那家人开的饭馆。我吃了碗面,问起要去的城北的大涧沟,店里小伙子说正好他们这里有位服务员是大涧沟的。我很高兴,忙叫她来问。我问,大涧沟是不是在福台的北面?因为福台就是中山垒,是中山王徐达建纛的地方。两军对垒的大沟应该在它的北边。姑娘说不是。我吃了一惊,仔细问,姑娘说从这儿回城走,得先到福台,再到大涧沟。
  她是那地方人,那她的说法是确凿无疑的。我怏怏地出店,截了辆城郊车,回定西。
  
  因为战场就在回城的路上,所以我一路观望地形。我问坐旁边的一个小伙子,那边是不是关川河?小伙子看了说不知道。我问是不是河?河水?还做手势,流动状,小伙子还是说不知道。我转过头,不发声地说了句Fuck。过了会,我想不能就此待毙,再次拿出写着沈儿峪的纸条问大家。还是回答我们定西没有这个地方啊的居多。突然我旁边这小伙子说他知道。我愕然,问,他手指指河的那边,说就是在那一带,具体他也说不清。我问他怎么知道的、谁告诉他的,他说,去年正月十五县秦腔剧团演过一出戏,戏的名字就是我写在纸条上的这三个字,海报上说过这沈儿峪现在的地方。
  我忙问剧团叫什么名字,怎么去找。小伙子说是刘三三剧团还是张湾剧团记不清了,去县里问应该问得到。
  我的心里又燃起了熊熊的希望之火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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