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意乱情迷越南游
作者:拖后腿 2000-01-24发表于长城小站

    
  *引子*
    
  ( 请本次同行的网友大道歌为本文作序 )
  “呜……”
  “飞跃168”劈开了静谧的涠洲湾,湾内的猪仔岛在午后懒洋洋的阳光拥抱下渐渐地在视线中越来越远。在此前的24hrs内,在这6X6km的小岛上,一个北方的旅行者体味到了南疆岛国的魅力:一览无垠的蓬莱观海,洁白珊瑚散落的湾仔,海分三色的拾贝滩,天海一色的北海银滩,翠绿如碧的滴水丹屏,还有红色土壤的甘蔗园,赤脚挑担的当地菜农,粉红怒放的木棉花,水粉画般的涠洲日落,似梦似幻的晨光浓雾……。我站在船尾的甲板上,快艇激起的浪花在湾内划了一个优美的弧,转而向西向北向大陆驶去。渐渐地涠洲岛越来越远,直至剩下浅浅的地平线,随即消失。眼前飞溅的浪花击起了我10天来独行的思绪:想到了从北京踏上火车时的愉跃心情,南京4小时匆匆忙忙中山陵+总统府,黄山极顶仅凭黄色上衣+蓝色TNF登山包辨认出从未见面的长城小站网友卢沟晓月夫妇,此后在“我想去桂林”的歌声中寂寞的在火车上渡过了两个白天(太奢侈了),平和的阳朔西街给我带来了异国的感受,如诗如画的兴坪杨堤是我下次约会的地点,南宁的米粉+柚子是我流连的美味,北海渔火点点的外沙大排档,将是我今晚,迎接迟我9天出行的拖后腿的最佳选择。我们将在那会师,并明天开赴印度支那。快艇上近100人,多数是当地人,居然碰上了30人去斜阳岛搞行为艺术的“疯子”,与他们搭讪几句后,心里想着的是拖后腿现在该到柳州了吧。斜阳西沉,海面上徐徐色彩丰富起来,浪花好似被镀上了一层金黄色的膜,在涌惑着我期望见到朋友的心情。已经能看到北海了,进港之前,居然看到了“新上海”邮轮驶出港湾,果然很豪华。本来是约好拖后腿共乘此船走海路去越南海防的,但他只能今晚到北海,细算一下就差3,4个小时。有些事情就是那么眼睁睁的失之交臂,没有办法,但我同时也感到不走海路是命中注定的,预感告诉我一定有什么是我们在陆路上不能错过的,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改变着我们的行程。事后回北京后,我与拖后腿都说这是天意,因为这就是2000年新世纪的开始。
    
  手机声大作,21:00,显示区号为0779 (北海)。
  “大道歌,你在哪?!”是拖后腿的声音。
  我的朋友到了。
    
  *正文*
    
  元月一日,世纪之旅
  新年假长,小别北京的山水、长城,约大道歌共赴越南体会异国。
  大道歌先行一程去黄山。12月31日晚在天安门的人粥里迎来新世纪,2000年1月1日10:50坐上K5次列车直奔南宁。车内邻居是桂林人,总爱随地吐痰擤鼻涕,招致众多白眼仍我行我素,敢爱敢做的人超级精彩。还有一位是原国安队球员李洪政,现在长春亚泰踢球属甲B看样子浑得一般,小拖不太懂足球只能祝他前途无量。2日17:30顺利到达南宁。出火车站右行4分钟到“市二运”换坐18:00开往北海的汽车,21:15与大道歌击掌相会。跟大道歌出门真是幸福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,放下背包乘人力三轮(3块钱)去外沙就着微腥的海风爆食海鲜。一夜无话。
   
  元月三日,Take me to Ha Long (带我去下龙)
  3日换上短裤7:50被旅行团接上前往越南。途中中方导游小姐告诉我们游越南要作到三忘记:忘记工作、忘记烦恼、忘记家庭。还教了几句越南话:过来洗澡——小姐你好;大变——再见……
  过关手续并不复杂,身份证扣在东兴海关,去越南的旅行证件一路上在导游手里拿着,可能是怕有偷着跑的。
  大道歌因携带手机被越南边防军罚款200块,现金不开票,相当越南人的基本工资,收钱的那厮等我们回头后肯定趴在地上乐疯了。大道歌在边境总能弄些故事,上次在蒙古丢了现金、身份证,在边境上黑着逛了几天。河内时间比北京时间整晚1小时,过到芒街需等候办理手续。这个时间被安排逛街。芒街在越南是“革新开放”的窗口,相当于中国深圳,看着还没北京怀柔县城气派,据说中越战争中这里曾被炸平。街上除了几排卖纪念品的商店和一家人妖表演厅(150块/位,循环场)外就只剩下带着绿帽子满街乱飞的摩托车了。越南似乎比中国小一圈,房是小小的,人是小小的,什么都是小小的,就连小拖平时最怕的狗也小小的、懒懒的, 想上去踢它一脚,还没伸腿小狗已跑远了。 不明白越南人是怎样凭着他们小小的身块连续跟法国、米国、中国打仗。同行的四位北方农民企业家(特有钱)去看人妖表演,小拖和大道歌还有OSK夫妇留在旅行社跟工作人员(都很年轻)闲聊,但却觉得他们在中国人面前有些肆无忌惮。
  一瘦小女子带上眼镜,
  “中国帅哥太靓,不戴眼镜会晕倒”。
  拿我等开涮,根本没把中国人当回事。TMD,米国人在此她还敢吗?这时传来一个声音:
  “他们谈吐对客人不礼貌,我可不敢这样。”
  让我马上想起越南式的奸诈,防止他去给别人扎针。
  “都是年青人随便点好”。
  “你穿短裤去河内胜利广场会被警察抓起来的。”
  什么?太夸张了吧。不过这位小姐长得还比较可爱,比别的女孩高点,相对白皙的脸,大而性感的嘴。问了半天她叫阿Z,心想如此女能同游一定不会失望。
   
  小美,小美!
  接我们的导游是一位小巧的女孩——小美。她工作认真负责,一路上滔滔不绝,让唱就唱大方得体,不过讲的大多是爱越主义,不知是不是安排好的套话。越南人在形式上比中国人爱国,忘了听谁说的越南每个家庭都有国旗。他们对胡志明非常个人崇拜,一提起胡志明就有一种光荣感。据说河内的小学生经常被组织参观胡志明遗体(装在水晶棺里,参观免费)。河内有一条路叫“青年路”系当年胡志明带者青年人在防洪堤上修的,河内的很多青年人每星期都会自觉的去走走。小拖在参观胡志明时,因手放在裤兜里被示为不尊敬而被卫兵把手从兜里打了出来。
  小美的中文讲的非常好,渐渐对小美感兴趣,想多看几眼,可越想看,前面的OSK就越把身子向外探挡住我,真让人起急。
  车停了大家去唱歌(小便),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小美。越南式的苗条身材, 越南式的脸,上面有一对察干淖尔一样水晶莹莹的眼睛,越南式的短发,浓黑、厚密、韧硬、飘松,凑在一块标致至极,一个越南式样的小美女。小拖五短身材最喜欢这样的女孩。她站在路边专心的吃东西,就象一件精巧的艺术品。接触她,指着一种没见过的水果问:
  “这是什么?”
  “牛奶果, 味道很好。”
  “你吃的是什么?”
  “炸白薯饼,5毛一块你尝尝。”
  “他是我的领导,他不点头我不能买。”
  小美递过一块饼,
  “你吃吧, 没事的。”
  当然得吃,换来一阵小哄、几缕嘘声,心里这叫美。
  越南的基础建设差,山区的路修的窄而颠簸,广西修的高速公路都是把山头劈开尽量把路修直,从芒街到下龙湾不到200公里的国道在山里转来转去,竟在21:00才到达宾馆。路过煤矿时更颠的利害,农企大哥1说了句肺腑之言:“这路真JB颠,这也叫JB驴有”。吃饭时农企大哥2觉得饭菜不合口味,农企大哥1又来了一句:“咳!胡JB吃,胡JB喝,吃完到外面胡JB逛去。”乐得我与大道歌差点浪费一顿饭。
  住的饭店好象叫“三号宾馆”,象是用废弃的旧房改造的,条件一般,可以洗热水澡,墙不隔音,隔壁的江苏人大声说话到深夜不能让人入睡。
  安排好我们后小美问:
  “有没有人想出去?”
  没有反应,不能放过这个机会,
  “我去。”
  “那好,你们把行李放好后下来我在这等。”
  大道歌不愧知己,知道小拖在想什么,
  “我把包拿上去,你不用上来了。”好兄弟,谢了。
  “我的行李放好了,能走了吗?”
  “这么快,再等等别人。”
  扫兴,再催不等了,偏偏下来两个色眯眯的人(广西人,在下无意说广西人色眯眯,只是这两个确实比较色,其中一个还有点缺心眼),又来了OSK,又来了几个江苏人。都是花钱出来玩的,算了吧。下龙湾夜景无趣,海边被告知有色情小姐加黑社会没人敢去。走了10分钟来到当地最大的商店,仅用一分钟就看完所有商品,鼓动回饭店。
    
  元月四日,一个似梦似幻的下龙之晨
  早8:30吃早点,鸡汤做的米粉,清香、细嫩,难怪越南人把天天见的老婆叫“大米饭”,把新鲜的情人叫“米粉”。有人不爱吃,正好,借过,再来一碗。
  9:00上游船。TMD最好的游船是给U国人准备的,带着不平驶向海上桂林——下龙湾。天色阴暗不适合拍照,海水绿但不透澈,没有浪象昆明湖。海里有水母,问为什么没人捞它上来做海蛰?原来这种水母有毒不能吃。真羡慕一只有毒的水母,无忧无律,用最懒洋洋的方式活着,喝口水连运动带吃饭、呼吸都有了。有毒,还不怕被天敌捞来吃。
  能看到海上桂林了。确实不错,真象桂林山水,比桂林山水还大气一点。只缘身在此山中,不能尽揽美景。要是有直升飞机租用到上面去看看一定受欢迎。小美不时地讲着传说和山石的像意,听来听去跟中国的差不多,还不如想看哪就看哪。江苏人不看风景在船舱里打牌,何等境界?跑2000公里到这玩牌。趁机抓住小美合影。
  中午返回小美可能累了,上来跟我们闲聊。小美戴上一副太阳镜虽说样式不太好看,可配在这张脸上就好象在勾引我。我发现小美在微笑快结束时不经意的眨几下眼的时候真是美极了,心动。小美的目光静静地放在海面,我却从她的眼里看到一股翠绿,心跳。我的心被一只暖暖柔柔的小手轻捏了几下,血流加快。我的眼睛象干烈的火柴,被小美的眼波轻轻一擦,呲呲呲呲地着了起来。疯了,不要理智了,什么都忘了。解决……
  回到岸上的结果是:小美答应今晚到河内先回趟家再回饭店找我出来,喝啤酒或除了呆在酒店干什么都行。去河内的路上想办法坐到小美身边,小美可能被我感染了一些,给我看起手相来:
  “你能有儿子……,你参加工作早……,你身体健康…………”
  什么真的假的,脸上只有一个字“美”。
  不知小美学没学过36计,她用了一招第37计:火上浇油。
  “你会开摩托车吗?”
  当然会,95年还撞过人呢。
  “会”
  “那晚上我把摩托车开回来吧。”
  她怎么知道我喜欢什么?心里窃喜但不能太表露。
  “好啊,可以看看河内的夜色。”
  15:00到达河内。若不是心理有准备,哪想的到这是一国首都。全市超过15层的建筑可能不超过10个。窄窄的街道到处充满烦杂的摩托喇叭声。没有大商场,全是私人开的小店铺。全市好象只有一家超市,没去,估计也大不了哪去。车停在“还剑湖”边,不知“还剑湖”算不算河内有代表的景色,有点象苏州园林,比脸盆大不了多少。
  回到饭店小美要回家,我拿出一瓶从北京带的小二锅头(大道歌的主意),
  “小美,送给你爸尝尝,酒挺凶喝不惯就别多喝”
  “谢谢”
  不放心,
  “你也累了一天,晚上要不然别出去了,找个地方坐坐也好”
  哈哈,小美当然不会拒绝。22:00电话响了,
  “我是小美,我把摩托开来了,可是江苏的客人说刚才没吃饱,想要出去吃东西,我安排好马上回来。”
  “好”
  讨厌。
  电话又响了,
  “他们不出去了,我在一楼等你。”
  飞下楼来,镇定。
  越南的摩托分男女,小美的车是女车,左手没有离合,踏上二档轻给油车就跑起来。小拖属色大胆小的那种人,上了摩托离小美那么近倒有点不自在,尽量向后坐,两手抓住后架身体微后倾不让自己碰上小美。河内的夜晚比白天诱人,还剑湖、巴亭广场等有代表的地方都打灯光,比白天显得现代。恋人坐着摩托停在湖边,染得空气都充满爱风也醉了。
  “你可以往前点坐。”
  哪是不想,其实是不敢。
  “我这样挺好,中国人觉得刚认识的男女靠得近是轻浮。”
  “什么是轻浮?”
  “就是不够尊重。”
  欲擒故纵?停车等红绿灯。
  “你知道刚才笑咱们的人在笑什么吗?”
  “不知道。”
  “他们笑你的坐姿。”
  “你往前点把车把给我。”
  小美很听话,乖巧地趴在车把上负责加减档,我的双臂环绕住小美负责驾驶。第一次体会开摩托从后面拥住女孩的感觉。河内的夜风透过小美的秀发和着小美的体香钻进鼻子,感觉就象中毒。几丝头发挑逗似的在我脸上缠绵,似乎是白骨精再用魔法,燎得我想放开车把拥抱小美,哪怕摔个鼻青脸肿。无心再看河内夜色,用全部感觉去品味这份畅然。心还是想要去拥抱,可理智把荷尔蒙产生的力量全部释放到手上,把油门拧到底。不愧是日本原装的铃木,别看小,瞬间到了110KM/H。克制住,身体还是尽量保持距离。象在拍电影,象在飞,自由的飞……
  谁在怂恿夜的脆弱?
  小美象真累了。
  “回去吧,找地方聊会天。”(这回是真心的)
  “好,先把车放回家。”
  小美家楼下。
  “我在这等你。”
  “不用,叫出租车过来也要等几分钟,上来坐坐。”
  我想什么小美都知道。
  摸黑上楼,楼的结构类似中国大学里的老筒子楼。进屋有点失望,面积不大,家具简单,门口一排沙发质量、款式比我工厂的产品差得远。越南的居住条件真对不住越南人民的爱国心。小美的母亲在家,和蔼可亲,不象街头塑像的眼神里充满敌意、仇恨。小美打电话要了出租车,准备下楼。
  “阿姨再见。”
  没听懂。
  “白白。”
  这回懂了还笑着招手。
  坐车回饭店,车费3.7万盾(1人民币=1500越南盾),我没有盾,跟小美换,小美执意不用。饭店附近有酒吧,环境一般,但无人且灯光暗适合聊天便坐下来要东西。
  “小美,我要啤酒,你愿意喝就喝,不想喝随便。”
  小美跟服务员叽叽呱呱说几句,服务员送来BIA HANOI(河内啤酒)和一杯白色果汁。BIA HANOI 500ML一瓶,味道有点淡,但没怪味。先东聊西扯再互相了解……
  “你的太阳镜质量不太好,不怕影响视力吗?”
  “已经450度了”
  ……
  “前一段时间跟男朋友分手了,他在外地,其实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可还是不舒服……”
  跟我说这些干嘛?扯别的。
  “有朋友说我接触中国人多找个中国老公算了。”
  是不是投石问路?不理,不能这么快上道。
  “你们中国有两个人追我”
  怎么回事?
  “你真有“妹”力,谁呀?”
  “一个是长春的,是前几次的游客,比我大两岁,当时就想拉我去中国,回到长春还总给我打电话。”
  心里一下凉了很多,小美是不是对每个客人都很好?
  “另一个呢?”
  “是山西XX地方人,37岁,XX局的副局长……”
  TMD,禽兽,无耻,色魔。人模狗样的也是个国家干部,这就是国家干部?找米粉找到外国来了。
  “他要给我买一部广西手机,芒街能收到,他在中国付费,通话费比较低……”
  呸!不耻于人类的臭狗屎,披着人皮的大尾巴狼。你老雅停的要真给小美买手机,小拖就想方设法搞到号码,天天给小美打电话。这样的干部能做什么好事?再此先公布你手机前四位号码:1370*******。让小拖知道你仍贼心不死一定把你的手机公布天下。别让小拖遇见你,否则定当手起刀落斩掉你的秽根,让你的脑海里一浮现裸体女人的想象就痛、就恶心、就想吐。
  “第一个年轻人是年少冲动,短短几天当然都不会把自己的缺点暴露出来,其实他没明白一件事,你对他不错是在尽一个导游的责任,他这么冲动最起码也是还没有责任感,千万别信一见钟情。来越南爱上小美,去缅甸又爱上阿红怎么办?也带回来?朝鲜有阿绿,泰国有阿紫都带回来吗?”
  拆台,又象在说给自己听。
  “至于那个副局长,劝你别理他。不知道在你们越南怎样看待找米粉这种事,在中国这是受鄙夷的。就算抛开传统不谈,他也不够正大光明,跑越南来找米粉就是怕周围的人知道,他不会为你抛家舍业的,他只是想满足自己的阴暗心理,这是对女性的不尊重,在中国有句话形容这种人:又要当婊子,又要立牌坊。”
  “什么意思?”
  “婊子就是已婚女人在外面找米粉,牌坊是女人死了丈夫后表示自己贞洁的标志。”
  小美点点头象听懂了,觉得还不够狠。
  “中国还有句古话:耳听为虚,眼见为实。真爱你的人会回来找你的,男人说爱你很容易说出口,光说不练那叫口贩子,我也可以说吗‘哎呦M’(我爱你)”
? 得了小美特灿烂的一笑,怎么回事?上道了????……
  明天的问题很多现在只有一个,我装做和你谈正经的可被你看破,你好象无所谓的笑着还伸出了手,把我的问题和虚伪一起接受。我的表情多么严肃想的只是随便,我的脑袋乱七八糟可只需要简单,我以为我隐藏的心情没有人能看见,可你每个动作让我堪岚但是舒坦。
    
  元月五日,财色双收的一天
    
  早晨,小美的电话:“我是小美,请你们下来用早餐。”
  怎么有点生硬?怕参观胡志明时真被警察带走,换上长裤。
  餐后小美带我们参观河内文化,与其说参观不如说是爱越主义教育,这些地方昨晚小美已陪我来过无心再看,也不想去理解越南精神,两眼就没离开过小美。我觉得(大道歌也这么说)小美的目光在回避我。她的眼睛看建筑,看其他游客到我这总一扫而过。
  也许昨晚开摩托说话太多肚子喝进凉风,在胡志明纪念堂里突然想放屁,这么肃静的地方放个屁一定有回音,手放在兜里都被打出来,要是放个响屁还不得让卫兵用刺刀戳屁股?再成了涉外事件,再影响中越刚恢复的友好?不堪设想,以大局为重,忍住。嘿嘿,都走快点,有什么好看的?真烦。
  在走出胡志明故居的必经之路上有一个能容下30左右的小表演厅,表演越南的民族音乐、歌舞(免费)。其中有一种乐器奏出的声音象电声乐器。哪有心思欣赏,目光象被皮筋拉着回到小美脸上。啊……!!!!!她也在看我,这次没有回避,还有一个带电的笑。此刻我的感受象夏天跑进麦当劳一口气喝下一杯橙汁。
  在革命博物馆碰到有组织参观的河内小学生,被小孩围观,有点老外的感觉,真想送他们一人一颗“秀豆”看他们呲牙咧嘴的体会“生活滋味”。二楼放影厅在讲越南抗美战争中一次胜利的战役。可能快到中越战争了, 小美带我们离开。越南没有深厚的民族文化,可越南人却有强烈的民族自尊。OSK在跟小美理论越南在历史上是中国一部分时,小美说:
  “你不要光看你们的书,也要看看我们的书”
  在越南人和日本人面前说你们的祖先是中国人时,越南人和日本人的反映是绝对不一样的。也许在物质不发达的时候更需要在精神上证明自己的独立。
  中午吃饭上来一盘肉,OSK张嘴就来“是狗肉”。小拖尝尝,分明是牛肉。
  “这是牛肉,不是水牛肉,水牛肉粗。这肉咬起来细嫩,有牛肉香,一定是黄牛。不是小牛就是不干活的牛。”
  OSK:“不是牛肉是羊肉。”
  老东西怎么这么爱叫板?小拖的心愿就是走遍中国南北,吃遍黄河两岸,牛肉都吃不出来,这几年岂不是白吃了?
  “老先生,要问历史我不如您懂的多,要说吃东西晚辈不见得比您吃的少。小美这是什么肉?没尝出来。”
  “黄牛肉,是小牛,越南喜欢吃小牛肉。”
  哈哈!
   
  下午来到海防,没有看市容,也没什么好看的,车一直把我们拉到赌城。好象是东南亚第四大赌场。我们来的比较早没什么人玩,参观了一下环境、气氛,真跟港台电影里一样。赌场内流通美圆,人民币换美金10比1。小拖不好赌,可既然来了总得试试新鲜,不多换就10美圆,输完就不玩了。
  “小美你站在我身后,运气一定会好的。”
  坐在赌大小的台子前,一上来连输4块。
  “小美,给你3块帮我赢。”
  小美先押大再押大又押小全都中了,这哪是一双手?分明是一双搂钱的筢子。很快我的三块输没了,小美手里的筹码变成8个。
  “去那边玩会。”
  “那边玩21点。我也不会,一次最少20块挺贵的。”
  “那我去换点钱。”
  “别换了,输钱特快。”
  语气坚定、温存象姐姐说弟弟。这时小美手里的筹码已变成10块。
  “都给你,自己玩吧。”
  很快又变成3块,四目相视,小美露出一个逗小弟弟玩似的微笑。突然有一种感觉这种场景,这张笑脸好象经历过。不知别人有没有过这种感觉,偶尔到一处从没去过的地方却觉得来过。我被这种感觉电着了。
  慢慢地手气好起来,收回本还赢了钱。赢最大一次是用5块押中1赔18,手里最多有140多美圆。
  “给你10块玩,我去看看朋友。”
  找到大道歌炫耀一番后又站在小美身后。
  “今晚我们还出来好不好?”
  不动声色,点头应允。
  “能借到摩托车吗?”
  小美对着服务员,
  “叽叽呱呱……”
  “……叽叽呱呱。”
  象地下党接头。
  “海防能租到。”
  这种环境这种氛围衬出的感觉不好表达,象演电影。不知不觉中输回不少。
  “你还有多少?”
  “40块。”
  “收起来吧,赢钱不错了,赢不了大钱。”
  温馨体贴,好,说什么多都听你的。
  “你赢多少?”
  小美伸左手,里面有两枚黄橙橙的筹码,不愧是搂钱的筢子。还想玩,从小美右手里拿一美圆押在1赔12,运气好中了,再押1赔14又中了,赢的钱都给小美。喜欢这种感觉,我想你陪我游荡天涯,为什么不说?
  最后一次,把钱押在1赔50,要中了就带小美回中国当大米饭。犹豫,别拿钱开玩笑。开局,3个六(千真万确不虚构),TMD为什么不押?40乘50再加40的本就是2040美圆。一下知道了赌为什么让人欲罢不能,钱就在眼前,你不能得到就是因为你只差一点没捡到。
  走出赌场,举着赢来的30美圆照了一张大道歌从来没见过那么开心的照片。很遗憾小美忙着招呼其他游客没能合影,不然左手举着美圆,右手揽着小美——财色双收。
   
  HAI PHONG CAN NOT SLEEP ( 无眠的夜 )
  吃完晚饭除小拖和大道歌外其他人等一致要求夜生活。
  “小美,你把他们安排好后来找我。”
  “你住几号?”
  “319”
  21:00怎么还不来找我?当导游真不容易,白天辛苦一天,晚上工作时间之外还要陪客人。大道歌自然无心多等洗洗睡了。
  22:00传来四位农企大哥的声音“真JB……”。回来了,该打电话了吧?会不会是小美去找摩托车了?这么晚真有点内疚。
  23:00楼道里有声音,忙跑到门镜去看。没有小美。是不是小美累了早就休息了?那也该打电话说一声呀,别让小拖在这傻等。不会的,小美一定会给我打电话。
  24:00楼道里传来色眯眯的淫叫,马上有人回答“JB叫春啊”TMD小美去陪它俩了。酒吧?骑摩托车?DISCO?把我忘了???恨意醋意搅在一块,我要把色眯眯撕成碎片。小美,就算你来电话小拖也不出来了。电话怎么还不响?横下一条心,不等到电话就不睡觉。
    
  元月六日,Lost in Rainy Hai Phone ( 失魂在冬雨的夜色中 )

  0:05竟然响起的电话把一切胡思乱想打散,镇定。
  “请问您是天津来的还是北京来的?”
  “小美,是我。”
  “那两个广西人一定让我陪他们去赌场,我忘了你的电话,找不到你……”
  “你现在怎么知道我电话?”
  “试着打。”
  就象喝了一杯顺气茶。
  “这么晚,你也累一天了,早晨5:30就要出发快点休息吧。”(真心话)
  “我想约你出来。”
  “我也想,只是觉得太辛苦你了。”(又来了)
  “没关系。”
  “那好,我这里有从北京带来的啤酒,还有一包橙汁,咱们别出去在你房间坐坐也好。”
  “我在一楼,你下来找我吧。”
  慎会,不急,慢慢下楼。
  “这是买给你吃的,一人一个。”
  两只牛奶果。正是跟小美的第一个话题,什么时候买的?有意?无意?又被电了。不敢问,怕失望又怕承担不起。
  "我教你吃,牛奶果一定要捏软才可以吃就象这样。”
  接过来从蒂部打开,果然有牛奶样的汁液渗出。喝到嘴里有一种热带水果的清香,嘴里再甜也没有心里甜。牛奶果确实不错,不象火龙果挺好看吃起来象往面萝卜里撒了把黑芝麻。
  两听燕京啤酒下肚,觉得刚才的苦等也有一丝甜意。“我还想喝啤酒。”
  小美起身带我到外面的酒吧。
  “碧啊哈诺易,小美你也喝点好吗?”
  “不,我要果汁。”
  有很多话要说,可只会埋头喝酒。静默、无言,再喝。
  “小美你也喝点啤酒。”
  “一点点。”
  小美放在桌上的手臂镶嵌着淡淡的汗毛那样有质感。小美这些天我过的非常快乐,现在最后一次跟你喝酒,也不知今后还能不能见到你,让我吻一下。为什么不说出来?小美不会拒绝的。
  一咬牙一狠心一跺脚,说!
  “我想吸烟。”
  “叽叽呱呱”
  “555可以吗?”
  “只要能出烟就行。”
  ……
  “回去吧。”
  不到10万盾,还是小美付款。出了酒吧,海风吹的不知是雨还是雾。挽着微风漫步在无人的街头,披着小雨风情万种。能跟来电的女孩享受一刻电影似的浪漫,一生能有几次?街灯拉开长长的身影却不是肩并着肩。
  回到房间,睡不着,去卫生间吸烟。
  3:30借着酒劲,翻出大道歌的通讯录撕下空白页写下小拖的第二首歌(第一首送给一位上海小妹)。折好放在烟盒里。折腾累了才想起看看时间,距起床还有40多分钟,摔在床上鞋都没脱睡着了。   
  觉得也就睡了10分钟便让大道歌摇醒,头要裂想吐。
  “快起来,你收拾东西我去占座。”
  晕糊糊站不稳,潜意识告诉自己别丢东西,桌上的物什全被搂进背包。
  大道歌真仗义帮我占的座正在小美后面。老兄你不知道今天我不想坐这儿。
  8:30回到下龙湾第一夜住宿的饭店吃早饭。怎么又吃饭,烦不烦。小美好象休息的也不好,说话没有前两天有劲。
  “下龙还有一座庙和一个市场,有没有人要买东西?”
  没人应声。
  “要是不买东西我们就直接回芒街了。”
  过轮渡上车坐好轻轻在小美耳边说:
  “在下龙市场停一下,我想送你一副太阳镜。”
  “到芒街再说吧。”
  “芒街的质量不好,我不想当口贩子。”
  “前面就是下龙市场还有没有人买东西?”
  没人应声。
  “那好,我们在下龙市场停车半小时,可以用人民币,大家随便看看吧。”
  我俩来到眼镜店,挑中一款让小美试。
  “这是男式的。”
  “最好看,现在流行饰物中性化。”
  大道歌在不远处买绿豆糕。
  “你来看看好不好看。”
  “酷!”
  疲惫的脸上露出最后一个甜笑。
  坐在车上小美变魔术似的从座边拿出一本越南挂历。“这个送给你。”
  什么时候买的,千真万确刚才我们一直在一起。我是全团唯一得到导游小姐礼物的游客。此刻我有点木,不象前两天那么容易来电。
  这时缺心眼举着两只牛角梳上车。
  “嘿嘿嘿, 呵呵呵……马一正一马一正一(实为买一赠一)……”
  中午在一个小镇吃饭,无聊,除了吃饭就是坐车,没有味道,不吃。
     
  Unable to stay, Unwilling to leave ( 其实不想走, 其实我想留 )
  回到芒街已是14:30。中方导游早在等候,没有过多停留,小美把我们送到国门,就要说再见了。领回证件握住小美的手。迟疑,这竟是我与小美最真实的一次身体接触。
  “哎呦M”
  换来一个灿烂的笑,但眼神里只有疲惫,哪怕微微有点眷恋我就会把字条给她。
  小美的工作已经完成了???放开手。
  “大变”
  扭头就走,头都不回。 搞清了一件事,小美在工作,在尽一个导游的责任。小拖不过是自做多情。大变小美,大变哈诺易。“那都是夜色惹的祸, 河内的夜风太燎你太温柔。”唱着这首歌, 我又重新蹋上了祖国的土地。
    
  回到北海天色已黑,发现小美送的挂历遗失在中方的旅行车里,没电再去找。
   
  元月七日, an ocean of dead memories (记忆埋葬之海)
  北海,银滩。一高一矮两个人趟着海水。高个在尽揽美景,矮个在咀嚼海那边的小美。一海之隔却是日月一样两个世界。深挖一个沙坑,狂语一翻,赶快埋上。走,吃海鲜去,一吃解千愁。(听说北京气温-17度,长城上的兄妹还好吗?)
  “小美肯定记不住我叫什么,能记住我长什么样吗?”
  大道歌摘下眼镜眯着眼看小拖。
  “小美是450度近视吗?”
  “是。”
  “那就完了,我500度,隔着桌子只能看见一个肉球。”
  离开北海之前大道歌打电话向给我们帮助的旅行社的小姐话别,顺便让大道歌问问越南小姐到底怎么回事。
  “千万别有这种想法,她们不会跟你回中国的。”
    
  元月十日,溶雪的记忆
    
  回到北京,见到银装素裹的古都是那么亲切而陌生,魂牵梦扰的依然是小美。晨时痛醒,心象被干枯且冷硬的手攥紧浸在北京最冷的冬里。无缘,小美给我买的烟和烟盒里的歌也醉丢在南宁的街头排挡。怎么也想不起字条的内容,只记得一句:却奈何不了自己。
  百年修得同船渡,千年修得共枕眠。与小美不但同船渡了下龙湾,还同车渡了河内的夜,看来最少也修了三四百年。 茫茫人海能擦肩而过已是无尽的缘分,何必要求太多。现在我对小美的记念只有半包买555烟时送的火柴,想小美时可以划一根,不过所剩无几不能老想。
  总结这次越南游中比大道歌多出的收获:30美圆,河内夜色,两次免费BIAHANOI;一句越南脏话:CHO CHET(灼洁——狗屎);一份意乱情迷。
    
  越南行游之攻略

  要是没去过越南去一趟不算冤,费用不高,在北海搭团4日游人均1500块左右。从搭上团到散团要是不想花钱,一分钱都不用花。在南宁、北海只要你是游客就可以碰上能带你去越南的旅行社。如时间宽裕建议先到北海,多花二两银子搭海上5日游团。四日游路程很辛苦,一共四天却凿凿实实的在车上颠簸两天半还被迫接受爱越主义教育。因为是散客所以一定会被旅行社卖来卖去,还好,越方提供的服务还算令人满意,可以不去计较。在芒街千万不要暴露自己的祖籍,不然你会发现身边一下有了很多热情的“老乡”在盯着你的钱包。OSK夫妇在“老乡”手里花160块买了一瓶市价为15块的香水。农企大哥在“老乡”手里花一万余圆买下一对玉镯,回到东兴一比只值600块。在北海吃海鲜“广东食街”不错,好吃不贵。味道价格比强力推荐“白灼墨斗鱼”(小拖可不是托儿,吃了两餐全付钱了。)
    
  元月二十三日,痛并快乐者
  保尔.柯察金在书中有这样一段话:“人到老不死的时候,蓦然回首一下,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,不因默默无为而……” 保老前辈您放心吧,小拖敢拍着胸脯说:今生得遇小美再不遗憾了。
   
  *后记*
  ( 请本次同行的网友大道歌为本文作后记 )

  If you want to make him feel happy,
  Bring him to Viet Nam;
  If you want to make him feel lost,
  Bring him to Viet Nam.
  
  再引用正文中4位农企大哥此行一路的口头禅来概括此次越国之游的感受:“这TMJB的也叫旅游?!!!”
   
  以下是在此次出游过程中,为我们提供支持与帮助的单位与个人,在此一并谢过:
  北海国旅 李穗平 0779 2062929
  北海外沙桥海洋城 张伟老板
  北海广东食街
  北海涠洲镇蓬莱大酒店 邱学燕 0779 6012188
  新浪网友ULRIKE( 您的游记是我们此行越南的LP )
  新浪网友路兮 ( 您的详细资料使我们顺利联系上北海国旅 )
  新浪网友北海之音 ( 您的资料是我们涠洲+北海游的LP)
  新浪网友快乐小兔( 提供南宁交通及食宿信息 )
  长城小站网友卢沟晓月夫妇
  南宁铁道饭店(定返程车票) 李永娟 0771 2438600-2379
  阳朔西街加州饭店 ( Hotel California )
  阳朔西街旅行者餐厅 ( Drifters )
  阳朔叠翠路北京饺子馆 顾老板 夏东坡经理 0773 8825126
  广西民族出版社 徐美大姐
  广西阳光之旅杂志社 孟远烘
  广西美术出版社 钟艺兵
  以及那位"飞跃168"上认识的不知名的朋友,您自费从乌鲁木齐到涠洲岛去看一年未见面的女朋友,着实令我很感动。
  
  以上各位我会记住你们的,希望下次出游再与你们相见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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