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雾中的路 — 花家窑至青龙桥穿越之一
作者:狄仁杰 2001-08-08发表于长城小站

  也许,选择了长城,就是选择了一条路。
  忙忙碌碌,只希望周末能够暂时撇下令人心烦的工作,打点行囊去走长城。星期5中午电视台还信誓旦旦地说周末北方不下雨,可次日凌晨却是瓢泼滂沱。好在老天有眼,总算及时风停雨歇。于是乎背包上肩,离开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城市,悄然上路。
  这次计划行走的路线,是从花家窑沿长城经东沟、八达岭、青龙桥到水关,再由水关租车到居庸关。独自行动,每每感觉心下发虚,哪怕是已经走过不只一次的路,对能否完成预定计划仍旧没有信心。出行前夜睡不安稳,在车上眼望窗外关沟崇山峻岭,昔日的战场如今已成通衢大道。下了长途车自然会有面的司机过来招呼,15元到花家窑,没二话。
  这个周末的天气,与那次和老独穿越时相仿。沿着上周和老夏走过的路进山,没有找到能够证实此地的确是叫“花家窑”的证据。草木中不时有山鸡惊起,虽是天阴凉爽,人仍走得汗如雨下,拍照时相机也被汗水沾湿。
  开始向长城攀登的时候,是星期6早晨8点20分,1分钟后到达已被夷为平地的第1座敌楼,我称它为花字1号楼。长城由谷底沿山脊向上爬行,大致朝着东北方向。没有了垛口和女墙,条石墙基、夯土、碎石和灰浆凝结而成的硬块随处可见,散落的土石下面露出墁地的青砖。阴云笼罩大地,云层后面的太阳成了一个白色的圆盘,光芒减弱。我喘着粗气,两腿发软,行进速度很慢。
  花字2号楼基本也成了平地,残存有部分垛口和射孔。其后直到3号楼,垛口和女墙大部分保存下来,射孔上的云勾比石峡段长城要讲究些。4号楼内,有长城学会吕、任、程三人今年正月初五的题字,5号楼上飞蚂蚁来势汹汹。此时雾气由南向北漫过长城,山谷中只见白茫茫的一片。6号楼为这段长城的最高点,总觉得楼内阴气颇重。出得此楼,长城走势是降中有升,随山脊蜿蜒起伏。今日重走当年独行之路,四周大雾迷茫,仿佛天公也忆起那肃杀萧瑟的深秋。
  越向下走能见度越好,远远望见东沟残长城景区的停车场。进入景区,见长城马道上覆盖着木制阶梯,两旁安装了铁护栏,部分垛口上罩以铁网,城墙下修有栈道。“禁止攀登”夹扁楼的牌子形同虚设,花家窑到此,共有12座敌楼。俯视山下,见一人正在向对面长城登城口旁的值班室走去,估计是这里的工作人员。想到那次和老独在景区门口遭到盘问的情景,不禁暗自猜测:这回怕是又要有麻烦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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